糾結到最後還是感性占據上風,自動屏蔽掉那些亂七八糟的警告,催促她上前。
她小步挪過去,見越溪明的衣領都濕了,很不滿意地嗔怪道:「頭髮沒吹乾就來吹涼風,是想和我一樣發燒感冒嗎?」
她到現在嗓子都還有些啞。
越溪明斂眸乖乖聽訓,看起來就像只纖細脆弱的人偶,可以隨便擺弄。
她甚至還輕聲道歉:「對不起,下次一定注意。」
這下子喬漾僅剩的警惕心也蕩然無存,她主動揪住越溪明的衣袖把人拉上樓,熟門熟路地找到臥室。
她毫無防備地問:「吹風機在哪?」
越溪明的嘴角又揚起一點,耐心回答道:「浴室櫃的第二格。」
喬漾噠噠地去找吹風機,又跑回來插上電,打算給越溪明吹頭髮。
後者微微低下頭,任由喬漾掬起一束黑潤的頭髮。
吹風機嗡嗡的聲音傳來,卻並不討人嫌。喬漾小心翼翼地拿自己的手背試溫度,生怕把人燙著。
她將髮絲捋順,看著它們從濕潤變得乾燥順滑,恰如一匹上好的黑綢緞。
而越溪明一直很安靜,偶爾喬漾不小心扯著嗓了都不會說,甚至閉上了眼睛小憩。
這讓喬漾更加心軟了,她輕輕地挽起越溪明的長髮,卻發現她後背依舊被浸濕了一片。
她眨了眨眼,小腦瓜子開始運轉。這似乎不是發梢的水珠,而是沁出的薄汗。
嘶——她是不是在這裡待得太久了?
但是越溪明好像很難受唉。
喬漾有些著急了,她輕手輕腳地放好吹風機,不自覺地在越溪明面前轉了一圈。
腳尖朝著房門的方向,作勢要走。
越溪明睫羽顫了顫,眼帘低垂著,並沒有阻止喬漾的行為。
喬漾心裡便有些不是滋味。
她看不清越溪明眼底的情緒,然而想起自己發熱時期的狼狽樣,再推己及人,就總覺得對方肯定不希望自己走。
作為未婚妻怎麼可以臨陣脫逃!喬漾暗自鼓勁。
於是她又溜溜噠噠地轉回去,半跪在地毯上認真道:「那要不,我讓你咬一口?」
因為太緊張了,尾音還帶著顫。
越溪明溫和地笑了笑:「不需要。」
喬漾咬了一下唇,又問:「或者我讓你抱一下?」
越溪明還是禮貌地拒絕:「也不太好。」
她說話間,骨節分明的手指驀然縮緊,又一滴細汗沿著修長的頸邊滑落,順著鎖骨沒入衣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