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溪明沒明白裡面的關竅,便更傾向於找到喬漾再做打算。
奈何——
自家青梅突然失憶了,什麼都不知道,忘掉了與她有關的所有事情。
越溪明掛斷電話,望向客廳里。
喬漾正忙忙碌碌地給貓咪換水和貓砂,給餵食器加貓糧,然後抽出逗貓棒陪它玩耍。
她臉上掛著淺笑,眼睛彎成月牙,看貓咪的眼神比看越溪明溫柔多了。
桌子上的碗當然是沒洗的,越溪明自覺洗完碗,然後又開車把喬漾送回去。
臨別前她還不忘叮囑:「我明天再來,有事情給我打電話。」
喬漾無動於衷:「哼,不勞你費心。」
越溪明在今天聽了三個「哼」,收到了十幾個無端指責,穿著單衣在秋夜裡吹了幾個小時冷風。
她微微笑起來,恰如春三月和煦的風,看得喬漾心生警惕。
隨後便聽越溪明輕聲道:「晚安,喬喬。」
她轉身離開,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規律的「嗒嗒」聲,不急不緩的,一如主人穩定的情緒。
那還能怎麼辦呢?畢竟是自家的青梅。
*
大概是前一天東奔西走,處理了不少事情,越溪明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。
然後被一個理直氣壯的電話吵醒。
她迷迷糊糊中聽見喬漾對她說:「我想白糕了。」
「嗯?」越溪明抬手遮擋漏進窗戶的陽光,腦子沒反應過來。
喬漾吸了吸鼻子,仿佛隨口聊道:「家裡那麼大,卻沒有一個人陪白糕說話,她一定很寂寞、很無聊、很餓。」
「……」
這已經不是暗示是明示了,越溪明也沒了困意。
她將手機開成免提,一邊換衣服一邊問:「等我一個小時。中午想吃什麼?待會兒帶你去吃。」
喬漾毫不猶豫:「麻辣燙。」
越溪明直接否決:「不行,你頭上的傷口還在恢復,吃清淡一點。」
「烤魚。」
「不行。」
喬漾在電話另一頭磨牙,憋著一口氣。
「冰淇淋。」
越溪明還是相當無情地拒絕:「不行。太涼了,而且冰淇淋不是午飯。」
喬漾氣得鼓起臉,這也不行那也不行,自己在越溪明身邊受盡了折辱,卻只能悲哀地淪陷。
她知道,越溪明的每一份給予都要求回報的。
喬漾冷淡道:「隨你好了。」